浅水溪流

尘舟同人《忆前尘》7

“原以为只有蛮族那些四肢发达的家伙才粗俗不通礼道,没想到这娇滴滴的小姑娘竟也学那蛮不讲理的调调。看来恢复的不错啊,都能闯我门了。”

清亮的在声音在白舟月刚进门时便响了起来,语调微扬,明明是责备的话语,却总给人一种友人间调笑的感觉。

白舟月低了低头,转身将门合上后便向着案几边的人走了去。

她自五日前来到北都城,便每天都来找这位为她治病的覃神医。

这位覃神医来了北都城后不愿意住帐篷,便要求大君盖了间小木屋,这事可算是人尽皆知,所以这找住处实在是没什么难度,但这见人却不是她所想的容易,她每一次来被这位神仙的徒儿以‘师父在闭关提升水平’为由给拦在了门外,虽说她这几日状态还不错,没再时不时的眼前发黑和呕血,可这一时的好转又能保持多久呢?

她实在是没多余的时间等了,虽然猜到这闭关提升水平只是推托之词,却怎么都想不明白原因,所以在连碰了几日的钉子后才不得已出此下策,使了个计策将覃神医的那徒儿引开偷溜了进来。

“看门外没人,便不经先生同意进来确实是多有唐突,先向您道歉。此次前来,是特意来感谢您的,若非是您……”

“诶别介!”白舟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覃岩一挥手打断了。

“你可用不着谢我,我没乐意来给你治病,是被硬绑来的,要谢谢那破鸟去。”覃岩这段话是说的相当没好气,听的白舟月很是无奈。

不用问,这鸟肯定是说羽然。太清宫大火时,她看到那双翅膀时已经是昏昏沉沉的状态,因为没能力去思考什么才以为那是天神,后来在昏迷的时候她断断续续听到过不少对话,醒来后只稍一思索便明白了一切。

姬野在起兵之前曾在青州待过近一年的时间,而在起兵攻下东陆十六国的那两年的时间里,青州那边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甚至几度天有异象,昭示着青州那边的古老命脉发生了改变。

世人皆言,大都护姬野因深感百姓疾苦而决意推翻腐朽的大胤王朝,可他们哪里知道姬野压根就不是个会悲悯众生的人。

吕归尘是一个会为了万人而牺牲自己的人,但姬野却不是,推翻大胤王朝确实是照拂了穷苦的黎民百姓,但这只能算作是捎带手的事,姬野最初的目的,也只是为了改变那个在青州森林中的女孩的命运罢了。

羽然摆脱了姬武神的命运,会出现在天启便不是什么怪事,应该说有那么双大翅膀的羽然出现在哪里都不叫奇怪,这覃神医大概是被羽然像老鹰捉小鸡似的给提溜来的,所以才会如此忿忿不平。

覃岩覃神医的名号近几年在九州大陆很是盛传,她自然也是听过的,传言这位覃神医是天神下凡,因为没有人知道他师从何人,就是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医术了得的活神仙,医术极高,却并不是以救死扶伤为己任,也不向权势低头,可以说,治病救人完全是看心情,靠缘分。

这位神医游遍九州大陆,走到哪个就给人看病到哪儿,人们都说那得是祖上积了大德的人才能遇着的神医,因为这神医行踪缥缈谁也找不着,就算是找着了,只要神仙不乐意就没人能请的动。

有不少人都想尽各种办法请过这神医,有人试过钱财诱惑,人轻飘飘一句我又不缺钱就给打了回去,还有人试过武力威胁,但这覃神医虽然打架不怎么厉害,轻功却是无人能及,试图用武力威胁的那些人,往往都是还没来得及拿出武器,覃神医就飞影了。

因为有着绝佳的轻功,所以覃岩很是有恃无恐,极度自信的覃神医显然是忘了青州有鸟这回事,且运气不好,遇到了翅膀最大,能飞的最远的那个。

想到这儿略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那时我的状况大抵是极差,羽然又性子急,想必没少冲撞先生,我替她向您道歉,还请先生莫怪罪羽然,若要怪罪,怪我便……”

“哎行了,搞的好像我小肚鸡肠似的。你呢甭跟我这儿放迷烟,大老远跑这一趟若只是为了说这些的话那还是请回吧,我可没时间听你废话。”覃岩很是不耐烦的说了这么两句。

白舟月略诧异的看着面前抱着茶杯暖手的人,覃岩这话的意思分明是说知道她此来的正在目的,可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却总给人一种是你想多了的错觉,这个人,是真的很不一般。

在得出这个结论后白舟月总算是收回了视线,敛了敛心神便不再兜圈子,直奔了主题:“先生慧眼,此来确有事向先生讨教。

久闻先生盛名,人们都说先生是天神下凡,我本以为是因医术高超才被神化的,但现在,却是不得不信是真的与神相关了。

先生早就知道我的病是源于毒对吗?若非是通天的手段,早在一年前,我就已经死了。”

覃岩在听了白舟月的这番话后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举起茶杯轻啄了一口才开口道:“我的医术是三分自学七分天赐,所以看得出你所患之疾,非凡世所有。

我其实并没有通天的手段,非凡界之毒,凡界之药自然也无法医治,你的病我治不了,只是想了个歪门邪道的法子。

你体内的毒本是聚在心内不断的侵蚀心脉,这才导致了人一直昏迷着,而我只是用药打通了你体内每一条脉络的通路,让毒到别的地方绕圈去了,所以你才没被毒死还醒了过来。

只不过嘛,这毕竟不是去除,就是拖延了下时间,等毒再转过来了也是要死的咯。”

覃岩这番话说的丝毫没有应有的沉重,语调轻飘飘的,仿佛只是在说茶壶里没水了得再热一壶,而非是说生与死这样的大事。

虽然是在被判死刑,但在得到确切的答案后,白舟月反而是很轻松的笑了笑,向后退了一步,很是郑重的对着覃岩行了个礼:“虽然您说是被迫来的,但我依然要感谢您让我多活了这些时候,生死有命,能活到现在我已然知足,只是还有一事得麻烦先生,请先生务必别对大君提及是毒而非病之事。”

白舟月说这段话的时候覃岩正悠闲的给自己倒水,听闻此言只是笑着问了句:“你很聪明,只是不知大君与你比之如何?”

覃岩这话看似说的随意,但却是足够的简单明了。

吕归尘的聪慧既不在她白舟月之下,那么白舟月能想明白的事,吕归尘又怎会想不到呢?哪里还需要人提,着实能算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白舟月失魂落魄的离开了覃岩的住处,她并不没有注意到那一直注视着她目光,更不知道在她踏出屋子的那一刻,屋中一直合着的那扇帘后,出现了一个她所熟悉的身影。

“大君偷听可还开心?”覃岩放下手中杯盏,看着面前那满面愁容的人问了这么句。

吕归尘并没有接这话,而是也故作轻松的反问:“我以为你又会说我是脑子有病呢。”

“那是说给正常人听的,就你们这一个两个的,白费我口舌何必呢?我可告诉你,这事不是你乐意就能成的,不管总什么法子都免不得经过她,开弓没有回头箭,就那和你一样倔的性子,你真有把握?”

覃岩说这番话的时候总算是收了那吊儿郎当的模样,也是一脸的凝重,倒是吕归尘,闻言不仅没面露难色,反倒是直接摇了摇头:“不用。随时可以开始。”

“随……”覃岩本欲再说些什么,只是一串话才说出了一个字就忽然明白了吕归尘这话是什么意思。

略有些咋舌的瞪着吕归尘看了看,最后摇着扇子很是感慨的轻叹了一声。

常言道情到深处难自禁,看来,他还是将这二人想的太规矩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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啰嗦了这么久,总算是把羽然那事还有小舟的病给讲清楚了,完结,应该也不远了吧……

(别问覃岩最后这话什么意思,问就是他发现那俩人早就深入交流过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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