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同人---《心头血》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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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血』14
这大概，是梁湾平凡的一生中，最漫长的日子了吧
梁湾坐在病床前，在一本小小的笔记本中写到
这是她问一个小护士买来的
“张日山，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再次进到这间病房起，她就像在病房里生了根发了芽，没有离开病房超过十分钟
她就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乐此不彼的给张日山讲着各种各样的事
她小时候的事，她高中大学的事，还有她梦里的事，甚至包括明星的八卦
“我联系到苏万了，他说他拜了黑眼镜当师父，黎簇还是没消息，不过苏万说他师父说了，黎簇肯定活着”
“这也是好消息是吧？”
只要是她醒着，她的嘴就没停过，总是有各种各样的话和他讲
各式各样的事说给他听
她就那么看着他
看着他全身都布满了黑色的血管纹路;
看着他身上的血管破裂的越来越多;
看着那些血管破裂的地方有的因发炎致使皮肤开始溃烂;
看着他一点一点，变的狰狞恐怖
看的，到后来，她不得不在心里认同他不让她进病房这个要求
前二十多年的人生再加上梦里的那六年，也没见过这么可怕的场景
这一定是梁湾人生中，见过最恐怖的场景了
可就算如此，他都基本上没有发出过一丝声音
只是一个人那么受着，忍着，扛着
她认同了他的想法，可她却一点都不害怕
只是，真的很疼
她是实在是想象不出来，他到底在经历着什么……
虽然她体会不了他万分之一的感受，可又好像他所有的感受，全都能通到她心里一样
“张日山，你可不能忘了你答应我的！”
有过了多久啊，一天？或是两天？不记得了
总之是过得很慢
现在她是明白什么叫度日如年了
“你说那要不是个梦该有多啊，那我就是你救命恩人了！”
“看你还再想着和我一刀两断，那就是忘恩负义了你知道吗”她还是坚持和他说话，给他讲故事
好像只要她不停下来，他那微缩的呼吸就也不会停下来
这些天里病房内就没有安静过超过两个小时，因为最多两个小时梁湾就会从梦中惊醒，然后随意的把头上的冷汗一擦，继续面色如常的开始和他聊天，聊到困得不行才再睡，再不到两个小时就又惊醒
完全是单曲循环模式
虽然噩梦连连，但表面上却冷静的简直不像话，不管张日山的状态是如何的，她都能不慌不乱，能处理的她就尽可能处理一下，不能的，她就乖乖坐椅子上和他说话，全当没看到一般，仿佛坐在那得根本就不是梁湾
“如果梦里的时间算时间，我是不是已经，三十一岁了啊？或者，甚至是三十二！天啊”
她为什么能这么冷静呢，大概是因为，她把那梦当了真
经历过那个年代，再动不动就哭哭啼啼，才是真的不像话了
虽然是个梦，但因太过真实，她早已经没办法把那只当做是一个梦了
那梦中的五年多，梦中所有的经历，都已经刻进了她的骨血
“诶？不对吧，张日山”
“我觉得你那天说的不对啊，逻辑是有问题的！”
她将胳膊靠在病床上左手撑着头，慢条斯理的一字一句分析他的话
“虽然我是不懂你们的事，但事物的逻辑都是相通的啊！可能是有不少人盼着你早点消失呢，但是，按道理来说，一个人，如果有人憎恨他，说明位高权重位置特殊”
“一定是做了阻碍人家好处的事”
“那这件事，不管是什么，有损一些人的利益那就肯定也有受益的人，对吧？”
“所以，如果有人巴不得你死，那就一定也有人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
“你看就像我，我要是死在沙漠那是没人管，但也没有人会庆祝，就是纯粹的消失不见了，因为无关紧要所以无人问津”
“那你……”
“你又糊弄我是吧！怎么可能没人找你呢”
“恨的人越多那就越重要啊！你要是死了，肯定有人，会调查你是怎么死的，那万一他们把账算到我头上怎么办啊？”
“你你你，你这是碰瓷！想把责任都推给我？我可告诉你，我好不容易才从那古潼京活着回来，你不能让我——啊！”
梁湾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得手臂上猛地一痛
张日山被绑着，唯一能活动的也就只有手了，本来是死死捏着床沿的手一下子抓住了她靠在床上的胳膊
“张日山！”她痛的大叫
“这可是一个外科医生的手臂，你给我要是捏断了我的人生可就毁了，以后就只能赖着你让你负责了！”
胳膊上的力并没有减小，她痛的倒抽凉气
“行，你要捏是吧，你有种就给我捏个粉碎性骨折，那你可就再也甩不掉我了！！”
话虽这么说，但她却没有要掰开的意思
张日山的力气大她是知道的，如果不是现在的他过于虚弱的话，她的胳膊很可能就真的粉碎性骨折了
现在的力气虽然也不小，但如果她要掰的话也是能掰掉的
可她并没有这个打算，刚刚他的呼吸其实是有相对稳定了一会的，只是这还不到二十分
看了看他满是血迹的手
如果不是痛极了他怎么会乱抓人
又开始了吗？
这无声无息的战斗，又开始了新的一轮
胳膊被捏了整整一天，她就坐在那一动不动待了一天，不吃饭也不喝水，胳膊已经几乎没了知觉，又饿又饿，但她却是笑的开心
他呼吸稳定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从五分十分到二十分，现在已经有近三个小时没有再剧烈的挣扎过了
胳膊上的力也渐渐的卸了下去，等他的手终于松开她的胳膊后，梁湾看着她衣服上深红色的血迹眼泪又一次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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