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同人---《心头血》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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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血1
心头血9
『心头血』10
那是一个很长的梦，一段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他好像看到了佛爷，八爷……
还有
一段不知因何而遗忘的过往
在他漫长的人生中有许许多多的回忆，可记忆中却好像始终少了一块
他记得夫人忽然多了个无话不谈的友人，却不记得那友人是谁，夫人是如何识得的；
他记得那几年他总是会买长沙城的各种特色小吃，甚至还有些很女儿家的东西，却不记得为何会买；
他记得大战开始，每天都有无数人死去，也有很多人被妙手回春的神医从阎王爷那拉了回来，却不记得那神医是谁；
他记得有一次他们在撤离途中遇到了敌方军队，但却不记得是如何死里逃生活着回去的
那几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都不记得了
光影流转，眼前又出现了1935年的长沙
有人满眼泪光的想要扑进他怀里
哈，他想起来了
夫人的那个朋友，是因他而识
这便是那个人
这是一个突然出现的人
一个敢说夫人妆容不好看给夫人换风格的人；
一个敢同八爷拍桌叫板比算天下运气之人；
一个敢骂二爷像只蜗牛只知道往壳里钻，不配丫头所爱之人；
对了，那是一个女孩
那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女孩，有双像泉水般清澈的大眼睛
那是他见过的，最爱哭，也最勇敢的女孩
她会在看到战士的伤情时吓得流泪；
会在遇到危险时吓得瑟瑟发抖；
却能在枪林弹雨中不顾危险冲上阵地抢救伤员
哪怕外面炮火纷飞也能有条不紊的用最专业的手法进行手术，将一个又一个战士的生命从阎王手中抢回来
哦对了，她是个医生来着
她说，她是最好的医生
1941年，撤离时他们运气不好遇到了敌方的小股军队，因弹药不足，人数虽比敌军多了一倍依旧打了个两败俱伤
他浑身有多处刀伤和一处枪伤，在战事总算结束之时，被他打倒的一个日本军人在临死前朝着他的心口处开了一枪
为什么没死呢……
对了，是那个女孩，那个该随伤员先行撤离的战地医生
生生替他挡了一枪
他颤巍巍的抬手按住她胸口那不停冒血的窟窿，语调也带了颤音
“他们应该没走远，我带你去找医生”
他在怕，他第一次那么害怕一个生命的离去
“你忘了，我就是医生……”
“子弹穿过肺叶，直中心脏，没救了”
她努力的抬手，看出她的意图连忙将她的手贴在他的脸颊
她擦了擦他脸上挂着的眼泪
“张日山，我得走了，答应我……不管过多久，都别变成座不会笑的冰山”因不停的说话，她口中不断有鲜血涌出
“如果我说回去便娶你，你可不可以留下来？”他笑着问，脸上却是怎么擦也擦不掉的泪
“别难过……我们会…再见的，相信我，只要……”
“只要你好好的活下去……我们……会见的……其实，我认得一百…多……岁的你……不过你……不许……不许忘了我……”
“等以后……再见时……要对……对她好一点……梁湾其实……比你……以为的脆弱……也，比你以为的……勇……”敢
话还没说完，她的手便从他手中滑落下去
对，他想起来了，她叫梁湾
那个突然出现的女孩；
见着他像见着救星一样的女孩；
那个初次见面就喊他姓名的女孩；
那个总围着他转，说喜欢他的女孩；
那个看似胆小，其实比谁都要勇敢的女孩；
那个，他喜欢的女孩
叫梁湾
他保证说，他不会忘了她的
可他还是忘了，忘得一干二净……
眼前出现了一道的白光，直往眼里钻，往脑壳里钻，刺得他眼睛疼，头也生疼，仿佛要生生将他好不容易才想起的过去抽走
他使劲的扭头想要躲开那光，努力的抬起手臂挡在眼前
当张日山终于挣扎着睁开眼时，先看到的是照在他脸上的一缕晨阳，再看到的，便是被他的动作带醒，迷迷糊糊从病床边爬起的梁湾
她呆呆愣愣的看着他，眼角有晶莹的光，随着她眨眼的动作落了下来
那滴泪像是带了头一样，一颗颗泪珠接二连三的落下
一双眼本就又红又肿，看得出之前定是没少哭，现在又挂着这么两行泪，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活像笼中待宰的小白兔
“哭什么”伸手轻轻抚过她脸上的泪珠
“放心，死不了”他实在是不怎么会安慰人
她像是猛地反应过什么，抬起胳膊用袖子狠狠的蹭掉了脸上的泪痕
“我知道啊，你命那么长，不可能那么容易死”
还是只倔强的兔子
他本是想坐起来再问话的，但才刚动了下他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还是有些高估他这把老骨头了
转而看向了左手连得输液管
“营养液和活血药”梁湾忙说明道
他了然的点点头
活血药，怪不得
加速血液循环，虽是加快毒在体内的循行，但同时也加快了血中之毒回归平衡
“我睡了多久？”
梁湾抬手看了下腕上的手表
“86个小时零27分”
不假思索的一串数字
更说明这几天过得很煎熬
86小时，他昏过去三天
“今天，初六？”他想了想问到
“初……”梁湾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怎么会问农历，正要低头掰指头数忽又想起什么，起身走向病房外
张日山听到了纸张翻动的声音，接着梁湾人还没进来声音就已经到了
“对，农历初六，我们在，不，是我在沙漠待了有……”
依旧是纸张翻动的声音，大概是病房外的墙上挂了个翻页日历
“43天！！”梁湾的声音陡然增高
“完了完了完了，我要被开除了……”再进到病房时的梁湾是一脸的愁云密布
很明显是她走的时间远超出了假期的长度，不过他现在没心思去管那些无谓的小事了
初六
还好，还有九天
应该够了
想着抬手扯掉了左手上的针管
“张日山你干什么！”沉浸在要丢工作的哀愁中梁湾一下子回了神
虽然一脸看疯子的表情，手上到还是急忙忙的给他按压针孔止血
药物的辅助作用也就到这了
“药都停了吧”
“你听着”
“接下来的几天，不管这些仪器显示什么，都别慌”
“找根结实的绳，把我绑起来，别让任何人进来，包括你”
听他说完这些梁湾整个人愣了愣，接着像炸了一样一下子窜了起来
“张日山！你到底怎么了？你就不能跟我说句实话吗！”
张家人，血中皆是毒，只是毒中之最聚于心，平时受伤流血伤口虽愈合极慢，但并不会影响毒性本身的运行
但现下血中之毒的平衡被打破，就只能等毒血一遍又一遍的在体内的血脉中循环冲击，等那血中之毒一次次侵蚀全身血脉，周而复始，直到再次恢复平衡，或者，受不住毒的侵蚀，血脉爆裂而亡
“你只需要记住，我不会死”
他不能死，佛爷交代的事还没做完
“我要再信你的鬼话就可以去一头撞死了！”
“听话……”除了血脉被侵蚀的痛感，他的脑子也开始混沌起来了
最后，梁湾还是听了他的，找了根结实的绳，再他又一次失去意识前，使了吃奶的劲把他捆在了病床上
接着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看着梁湾摔门而去，他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就算他能不喊出声，场面也免不了吓人
绑着至少能保证别在神智不清时，做出伤人的举动
他笑了笑，总算能肆意的把脸皱成一团了
浑浑噩噩之际，他仿佛看到了无尽的黑暗在像他招手，置身于不见天日的深渊，黑暗中隐隐传来了一声怒吼
“张日山，你最好别骗我！你要是死在这，我可没钱给你收尸！！”
放心
张日山是个老妖怪
没那么容易死
还有一关没过呢
他不会丢你一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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